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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年节忆母亲

发布时间:2023-01-28    作者:宦吉光    来源:保康融媒网

小时候,每到腊月二十三,母亲就会嘱咐我们早起打扫卫生,那时候生活很艰苦,但是准备过年的东西从不省略。因为这一天是小年,是各家各户欢送灶神爷升天的日子。

也就是从这一天起,母亲交待我们说话不能胡言乱语,多说好听的话,吉利话。过去的农村流传着一句俗语:大人爱种田,小娃子爱过年。我们也不例外,都盼望着过小年这一天,因为只有到了小年,我们的生活才能改变。杀年猪,磨豆腐,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时候,还能“打饼子”。我们那个时候在乡下农村,把手工做的月饼称为“打饼子”。

小年这一天,也是母亲最忙碌的一天,泡黄豆磨豆腐。大点儿的姐姐还能帮着母亲推磨,我们就只能帮忙弄弄柴禾,点火烧水。到了晚上,豆子磨好了,我们都围着灶台,眼巴巴地看着母亲点豆浆,做豆腐。母亲每次做完豆腐,都会在最后留下一些做豆腐脑,里面放些酸黄菜和葱花,那个香酸的豆腐脑味道啊,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回味。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到母亲做豆腐,我们都守着灶台的原因,不管等到多晚,都要守着吃那一碗豆腐脑。

记忆犹新的是我十岁那年小年夜晚,我们像往常一样,守着灶台等母亲做豆腐脑。这天,因为母亲白天事情很多,忙得很晚才和姐姐们推磨做豆腐。我守着灶台前帮忙点火烧水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反正我就是睡着了。灶洞里的柴烧的要完了,没有人添,由于柴太长,里面燃完了,外面没有往里面推,燃完的柴头掉出来烧着了我的衣裤。我不是被烧火烧着疼醒,而是被二姐叫醒的。母亲慌了,抱着我啪打着衣裤,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看着母亲慌乱久姐姐的呼叫声,我才知道我的裤子被烧了一个洞。母亲一边吵着,一边帮我脱掉裤子,看看腿烧伤了没有。不看还好,一看母亲眼泪一刷就流下来了,腿弯处皮肤已经烧伤起了亮泡。那个年代,家里根本没有备用药物,母亲用猪油涂抹在烧伤边缘,也许是防止感染吧。

等母亲把我安顿好后,锅里豆腐脑已传来糊糊的味道,母亲叹气地给我盛了一碗。看着豆腐脑里面飘着些黑星星,我也没有管那么多,只顾吃起来。后来,每每见到豆腐脑,就想着小时候。特别是每到晚上洗澡冲凉时,摸着腿弯处的伤吧,就想起了母亲。

今天是腊月二十三,是北方的小年节。我又想起了小时候,想起了母亲做的豆腐脑。母亲在冬月二十二突然的离开了我们,去了冰冷的山上,我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豆腐脑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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